玛丽安娜感受着身上逐渐发生的异变,充满痛苦的哀嚎声充斥着耳畔。
这场刺杀看起来是蓄谋已久,不仅有专门的人引走了今天带来的大部分护卫,而且还将他们困在了这里,无法向其他参与宴会的人呼救。
这里是在勒桦庄园庄园内部,这些刺杀者能够进来,甚至到现在还没有人来救他们,让她忍不住产生了一些不好的猜测。
她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,毕竟对面的这个人实力强于她。她在离开教会的时候只是“医师”,经过了这么多年安逸的生活,她在战斗方面更是不怎么擅长。
而对方是“猎人”序列的中序列强者,战斗力明显强于自己。
自己唯有凭借着当初罗伦佐送给自己的这件“荆棘之环”才能稍加周旋。
但这件非凡物品需要她付出的代价并不小,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身体和精神上都在出现着某种异变,她很清楚这是某种未知来源的污染。
如果是尚在教会的时候,自己一定会立刻停止使用这件物品,请求教会的净化。
不,现在已经来不及了,她已经发生了异变......罗伦佐和奥雷里奥在自己的身后,不论如何她都不能退后,唯有依靠这件物品,自己才能在这场战斗中坚持下来。
她已经有些看不清敌人的面容,她的视野中一片灰蒙蒙,一切所能看到的事物都有着诡异的扭曲感。但莫名地,她能够感受到这个房间中所有的气息,或者说情绪?她能够感受到敌人仿佛戏弄猎物一般的愉悦,以及那种让她无比憎恶的感觉,能够感受到奥雷里奥的焦急和无力,能够感受到罗伦佐心中的愤怒以及......悲伤?
奥雷里奥之前受伤了,她很想帮他看看,治疗一下。但是不可以,她能够感受到奥雷里奥还活着,只要他还活着,如果自己能够坚持到别人发现,坚持到教会的支援到来,那不论多重的伤,教会自然能够给他治愈。但如果......没有如果!
刚刚她隐隐能够感受到门口站了一个人,那种气息好像有些熟悉,但又有一种陌生感。
是教会的人吗?
玛丽安娜心中隐隐出现了些许希望,但又不敢肯定。
她努力阻挡住敌人的火鸦,眼睛却下意识地投向门口。
“你在看什么?”敌人笑眯眯地问道,却没有转头。
“没有人会进来的,这间房屋已经被封锁了。”敌人笑着说道。
话音未落,门就被推开了,他下意识地想要转过身去,就感觉到自己的脖子被掐住了。
他感觉自己远远得被抛飞了出去,身上的骨头似乎都发出了脆响。
他重重地被摔在了地上,内脏似乎都移动位置。
一道白影瞬间出现在了他的眼前,是“狼人”!
这里怎么会出现“狼人”?而且这个“狼人”的眼睛血红,明显处于一种非理智的状态中......
“你......”
一瞬间他的大脑中转过了许多念头,他想要开口试图说些什么来拖延时间,就看到自己的双臂飞了出去,而后断口的疼痛感才充斥了他的大脑,他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哀嚎。
“狼人”没有理会他,随手又扯下了他的右腿。
大量的鲜血从他断口的三处流出,他只感觉自己身体的热量快速流失,身上的力气都在不断消失。
“狼人”眼中的血红似乎减弱了些许。
“谁让你来刺杀的?”有些嘶哑的女声从“狼人”嘴里传了出来。
他愣了一下,忍不住大笑了起来。
“你猜啊!猜到了我就告诉......”
他话语尚未说完,意识瞬间模糊了起来。
他看到了自己无头的身体,以及四处散落的四肢。
而“狼人”没有再向他看来一眼,直接转身向伯爵夫人走了过去。
......
安格妮丝伸手缓缓抱起了停止战斗后软倒在地的母亲。
母亲看起来神志已经不是很清楚,安格妮丝很清楚母亲这样的原因是什么,这个知识是存在于自己的脑海中的,但她宁愿自己不知道。
“荆棘之环”,或者应该称为“荆棘信标”,激活它可以获得自己所希望获得的力量,但同时它也会将使用者逐渐转化成为“灵魂寄送者”,这是不可逆的过程,激活的时间越长,转化程度越深。
而“寄送者”寄送的什么,安格妮丝有着大致的猜测,这让她感到无力而痛苦。
母亲开启“荆棘信标”的时间已经太久了,转化早已接近完成,自己并没有什么办法。
自己如果再来早一点......
“安格妮丝?”奥雷里奥惊诧地看着眼前的白色身影。
这个白色的身影很符合传说中的“狼人”形象,尖利的手爪,嘴里獠牙分明,体表覆盖着寸寸白毛,只有身形还带着些许安格妮丝的影子。
他摇摇晃晃地试图站起身来。
安格妮丝没有理会他,看起来有些呆呆愣愣的,她抱着母亲,没有任何动作。
“杀了我!杀了我!”
玛丽安娜看不清怀抱着自己的人是谁,但这个气息的带着一种熟悉感,她也能够感受到敌人的气息在这个人的手底下消失,对方应该不是敌人。
怀抱着自己的人毫无动静,她忍不住焦急起来,她的手掌紧紧揪住了对方的衣领。
“......好。”
有些熟悉的声音在自己的头顶响起,但她有些想不起这个声音属于谁。
她明白了这个词的意思,心中骤然放松了下来。
“安格妮丝,你?”奥雷里奥有些惊恐,刚刚站起的身体又跌落在地上,他看到安格妮丝身上的染着鲜血的白毛消失,变回了正常的人形。
他看到安格妮丝从腿边抽出了一把匕首,径直刺入母亲的心脏,嘴中用一种他听不懂的语言念出了八个音节。
“安格妮丝!”奥雷里奥眼睛发红,他看到安格妮丝缓缓抽出了匕首,丢在了地上,摘下了母亲手上的一支指环,缓缓站起了身。
她缓缓走到了奥雷里奥的身前,他没有任何动作。
安格妮丝缓缓蹲下身体,将一支药剂放在了他的手里。
“治疗药剂。”
安格妮丝轻声说道,声音带着些许喑哑。话音刚落,就转身向门外走去。
她全程都没有理会自己的父亲。
在这属于大地母神的一天,新一轮繁荣与枯败的起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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