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看了看卫生间里已经炸毛的鸡,不禁头疼,反正家里面还有这么多死鸡,要不然给李明炖一只吧。

    不然谁吃?

    打定主意,就开始炖鸡,大约半小时,就听见有人敲门。我拿着锅铲开了门,李明是一个人来的,到了门口,夸张的吸了口气,冲我说道:“小日子过的不错,挺香的。”

    “为你做的,”我笑道:“贿赂你,找我干嘛?”

    “啧,真不可爱,开门见山也没你这速度,这么快就问。”李明夸张的摇头,坐在沙发上,他也不是啰嗦的人,直接开口:“你看看这个。”

    他拿出一沓照片,放在客厅桌子上。

    “我又不是警察,”我无奈的叹了口气,光是老远的瞄一眼,都能看见那照片上的血肉模糊,这个王文轩,肯定死特惨。

    “三个小时之前你在哪?”李明问我。

    “真怀疑我?”我苦笑不得:“跑滴滴呢,接了个特远的,在坤城。”

    “有谁能作证?”李明问。

    “你要不干脆把我拷警局得了?”我就知道这货没憋什么好屁。

    李明就笑:“证据不足,你不看看,我很少拿出来给别人看的。”

    我还真好奇,“不犯法?”

    他只是笑,没说话。

    我拿起那些照片。血淋淋的,要是换做从前,看到这画面我早吐了,可现在,看见鲜血,我只觉得牙齿有些痒。

    好想喝点鲜血啊。

    王文轩的四肢都被砍了,死的很凄惨,全身都是鲜血,但是致命伤应该不是四肢的伤口,而是脖子上四个血洞。

    “这是被什么东西咬了?”我指着王文轩的脖子。

    这个大小,这个深度,倒像是人。

    李明看着我,点点头:“法医做了比对,说是人咬的,你信吗?”

    我摇头,怎么可能。

    虽说,我有种想咬下去的冲动,尤其是看了看李明脖颈上的血管,这种冲动就愈发的强烈。

    我坐在李明身边,他身上除了汗臭味,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。

    腥甜的,闻上去就叫人食指大动。

    真诱人啊。

    “我记得那具女尸是一直都没有找到的。”李明转头看我,“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僵尸嘛?”

    “你一个公职人员跟我说这个合适吗?”我不自在的转开眼睛,目光四处逡巡着,无奈的笑了笑。

    “我也是疯了,跟你说这个。”李明吸了吸鼻子,“你在煮鸡汤。”

    我也回厨房看了一眼,天知道我忍受着多么大的痛苦,李明身上散发的味道让我不能自拔,如若不是考虑到这货力大如牛,我不可能轻松喝到他的血,我早下手了。

    在厨房,我也一愣,为何我会对人血有这么深的渴望?

    我还是我么?

    李明喝了我的鸡汤,很满意,“女尸的线索我们一直都在找,不管是社会,还是女尸的父母,都催的挺紧。”

    他说到这里,哭笑不得:“可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似的。”

    他说了许多事儿,关于案件的,或者跟案件无关的,最终,李明走了,临走之前冲我说道:“你应该好好看看你手机里的视频。”

    李明走后,我一直都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。

    按照警局的规定,他今天给我看照片,跟我说起关于女尸的事情,原本就是违背规矩的,可他依旧这么做了。

    我有些看不懂。

    还有他最后一句话。

    我一愣,眼里突然浮现了青萍死去的最后一幕,屏幕放大,瞳孔扩散。

    我翻出手机,找到那天拍摄的视频,那天的视频我只是粗略的看了一眼,看到自己被他们活埋,接着没过多久,快进了一下,大约在漆黑的夜里,手机就因为耗电过度自动关机了。

    但是,那些人将我活埋的时候,是将我从地上拖了起来,正好经过我的手机,我的手机,拍下了我半睁着眼睛的一幕。

    我放大。

    再放大。

    瞳孔,已经扩散。

    我颓然坐在沙发上。

    如果都是真的,那我是什么?

    我之后为何会醒来?回光返照么?

    是谁把我从深坑里面挖了出来?

    仔细想一想,李明来的时候,眼神有些不对,眼里始终有戒备的神色。

    他为何要找我?

    是因为他本身就怀疑我已经死了。所以才会跟我说女尸的事情。

    还问我这个世界上有没有僵尸?

    我这些日子天天茹毛饮血,我特么才是最大的僵尸啊!

    王文轩脖子上四个巨大血洞,不正是僵尸咬出来的么,李明当时神色古怪,就差没直接告诉我,是我咬的了!

    意识到这一点,我最先有的,是恐慌。

    但又觉得什么地方不对,我查了一下百度,僵尸在传统的定义里,都会惧怕阳光,惧怕火焰,可我,却没有这样的感觉。

    我可以如正常人一般在阳光下行走,点烟的时候也不会惧怕火焰,我不是僵尸啊。再说僵尸行走之时,步履蹒跚,关节僵硬。这些,我都没有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第二天,我约见了周楠。

    周楠显得很疲惫,昨晚我语无伦次的打电话,没说清楚,今日一见到我,就直截了当的问:“到底什么事儿?”

    “大美女,问你个事儿,有没有人有可能在受到某种巨大刺激之后,会有一些很特殊的习惯,比如说异食癖?”我想了许久,才想到这样一个专业名词。

    周楠眉毛一挑:“你说你自己?”

    “我就打个比方怎么扯到我了?”我哭笑不得的说道:“就问有这个可能没有。”

    “有吧,”周楠点头道:“若受了很大刺激,大脑皮层会分泌很多特殊的物质,反常也是正常现象,对了你的异食癖是什么?”

    前面的话她说的都很慢,尽量用我能够听懂的话说,我也听得很开心,然而,关键时刻突然语速飞快的问我,我便顺口答:“鸡血。”

    周楠脸上一脸了然。

    我说完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,很纠结的说道:“你可别跟别人乱说啊。”

    周楠正色:“我是那样的人吗?”

    不是吗?大姐,你何时有过节操?

    见我一脸怀疑,周楠绷不住了,冲我说道:“你放心,我会对我的病人保密的。”

    我摇了摇头:“我不相信你人品。”见周楠快要打我,我立马道:“能治好吗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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